赤壁人吃魚,吃出了文化,吃成了產業鏈,也是蠻拼的。
猶記得新世紀初年,一個早春時節,我第一次游陸水湖,最難忘的是吃了一種魚以及聽聞這種魚的傳說。那魚頭小腹寬刺小,形如大刀。作陪的赤壁朋友說它叫關刀魚,相傳為蜀漢五虎上將關羽青龍偃月刀所化。
前年夏天,陪同詩人舒婷游覽赤壁古戰場,請她吃那里的江水煮江鯰。鯰魚味道鮮美,只有一根大刺,沒有小刺,真正可以大快朵頤。看著江水,吹著江風,吃著江水煮鯰魚,沒有人能夠抵擋這樣的誘惑,連餐前說堅決不喝酒的舒婷,也忍不住自己要了一瓶啤酒,開懷暢飲起來。
能為赤壁招徠游人的魚還有白殼鯽魚和春魚。
新店鎮新溪河春魚,每年所能捕撈到的,一般不超過5000斤(干品)。按時間分為“三水”:頭水魚最小,長約1.5厘米,質最佳,量最多;二水魚稍長,約2厘米,質次之,量也次之;三水魚較二水魚大,長約2.5厘米,量最少。
白殼鯽魚盛產于赤壁松柏湖,每年能捕到的也只有幾萬斤,單個魚重一般為1斤,最大的可達3斤。肉質鮮嫩、湯汁乳白、味道鮮美。
好象赤壁人只會白水煮白魚,其實不然,赤壁人做魚也會技術活兒,那就是打魚糕。
赤壁魚糕的制作有五大步驟,一個都不能少。第一步,把選好的鮮魚(5斤以上的草魚,或10斤以上的鳡魚)去鱗破肚,剁掉首尾,去鰭翅,剔硬刺,一刀一刀地刮下片片魚肉,放在清水里漂上三五個時辰。第二步,撈出瀝干,與選好的凈豬肉和姜蒜一起,置于楓木砧板上,用刀剁成肉泥。第三步,將剁好的肉泥移進木盆,加入蛋清、生姜水、生粉、細鹽、味精等,用手著力打漿調和三個小時,使其充分均勻。第四步,將呈糊狀的魚糕置于棉紗布墊底的竹制蒸籠內,文火慢蒸。當第一縷蒸氣沖上蒸籠頂蓋約半個小時后,趁熱將整個蒸籠一并卸下灶臺,將事先準備好的蛋黃,一層層地涂抹在熱氣騰騰的魚糕表面,接著再用文火蒸半個小時。第五步,待蒸熟的魚糕自然冷卻后,用快刀拉條切塊,然后裝盤入碗,再次放在蒸籠內蒸熱蒸透。
皮黃肉白的赤壁魚糕,不油不膩,酥軟醇香。在赤壁人男婚女嫁、生日慶典、迎賓待客的餐桌上,它永遠是第一道大菜,與鞭炮鑼鼓一起,構成鄂南水鄉的喜樂載體。(李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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