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游強進
行走在大街上,徜徉在公園里,每每看到或老或少、或男或女牽著或白或黑、或黃或雜、或大或小的愛犬,總會想起曾經陪伴過自己三四年的那條小黑犬。
結婚成家以前,我仍和父母、妹妹一起居住在原地區歌舞劇團的住房里,房屋背后就是香吾山。那天,不知母親從哪里抱來了一只小黑犬。只見它渾身黝黑,圓滾滾、肉墩墩、軟乎乎的,就像一團未燃的煤球。這只小黑犬的到來,讓我和妹妹欣喜不已。我們把它小心安置在竹籃改成的小窩里,并給它取名“黑子”。我還專門跑到新華書店,買了一本《馴犬指南》,照著書上的方法開始對它進行馴養。
自那時起,黑子便在我們兄妹的照料下一天天走進我們的生活,逐漸長大健壯起來。它的毛色極黑,又略帶卷曲,油亮亮地泛著光澤,總是喜歡蜷伏在妹妹腳邊,或尾隨在我身后。每到進食時間,它便會兩只前爪趴伏在前,在熟悉的“坐好”口令下乖乖靜蹲著,直挺挺地伸長脖子,用它那兩汪清泉般的黑眼睛直直地緊盯著我,喉間發出低低的嗚咽聲,涎水如絲線般垂落下來,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。而當我和妹妹給它喂食時,它又會迅速搖動尾巴,低下腦袋,忙不迭地卷舌舔食起來。
經過一段時日的馴養,黑子與我們兄妹愈發親密,我們的口令它能聽懂,我們的氣息它能辨認,我們的聲音它能辨別。黑子漸漸從一團小煤核長成了一個大煤塊,也成了我們最親近的影子和家庭的一分子。不論何時何地,只要沒有對它喊出“回去”,它便會一直尾隨著你,永遠不離不棄。當帶它走出家門,來到曠野,它便會撒開四蹄,像一縷歡快的旋風直沖而去,又像一只回旋鏢,迅速回到你身邊,纏繞在你左右。當輕撫它柔軟的后背,它便會溫順地匍匐在你腳邊,豎起耳朵,睜大眼睛警覺地觀察著四周,守護著它的主人。
犬是粘人的。每當我和妹妹下班或放學回來,抑或是出差幾天回家,黑子就會借助鼻腔內那1.5億個嗅覺受體,捕捉到我們的氣息,如同離弦之箭,飛奔而來,尾巴搖得像撥浪鼓,前腿離地高高躍起,使勁往你懷里鉆,溫軟濕潤的舌頭不停地舔著你的手、臉、脖子,恨不得與你融為一體。那股親熱勁兒,真叫人忍俊不禁又欲罷不能,微癢與暖意流遍全身,令人動容。杜甫詩句“舊犬喜我歸,低徊入衣裾”,描繪的不正是這般溫馨場景嗎?
命運無常,生死天定。黑子也是如此,有來必有去,有生就有死。就在迎接妹妹回家的路上,它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死了。一向溫順平和的黑子,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竟顯得如此壯烈。黑色絨毛下,它的胸膛雖已不再起伏,但脊背仍然光滑如初,我和妹妹不停地撫摸著它,心中滿是哀傷。我們用厚實的紙板做成棺槨,在家后面的香吾山上深深埋葬了它。
黑子死后,妹妹連續多日茶飯不思,很長一段時間里,家中都少了往日的歡愉;黑子死后,我再也沒有養過犬。不是不再愛它們,而是害怕再次面對愛犬的離去。黑子死了,但它的名字卻時常被我們提起,它的身影總在我眼前浮現,伸手去觸,只余溫熱的記憶。
黑子,這個如煤核般黑乎乎、圓溜溜的精靈,在泥土之下已深睡了幾十年。它睡臥的地方,生長出心頭永恒的微溫,縱使生命燃至灰燼,它也不會冷卻 —— 它只是化為一種更濃的情感,潛入我們的血脈,成為我們日后撫摸人間冷暖時,掌心里最溫暖的那抹底色。好像作家張潔說過,每個人的心底,都有一塊輕易不為外人窺見的綠洲。人也好,犬也罷,愛與被愛,不都是最真摯、最專一、最濃烈情感的雙向奔赴嗎?在時間的流逝和生活的忙碌中,愛,是不能忘記的。
編輯:但堂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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